时间:2021/6/19来源:本站原创 作者:佚名 点击: 61 次

临汾洪洞方言之“一茷儿”

文/刘志杰(山西临汾)

这是一个若干年以前的真实故事。出于不得已到市某局办事,怀着一颗忐忑的心,走进水磨石溜光滑的楼道,认真“某某股”的牌子,“笃笃笃”,轻轻地敲门,“进来!”我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张表格,说明自己的来由,“请您在这里盖个章!”“不行,不行,现在不能盖章,……”“都符合条件要求,就给盖下章吧!我大老远跑来一趟不容易……”“不行,不行,……”几个回合的求爷爷告奶奶,人家就是不给盖章。我想这事一定没戏了。正在这时,门“咣当”开了,走进一个面孔。“老乔,老乔!”我迎面就握住了他的手。“哪阵风把你刮过来的呢?好多年没有见过面了,一会不要走,一起吃饭。”老乔这个我从小一起耍大的发小见了我,满面的惊喜。给我办事的那个工作人员愣愣地看着老乔。老乔给他介绍我:“这是我一茷(fá)儿哩的。”好像手头有急事,老乔说完就带上门出去了。那个工作人员随即给我的那张表格上盖好了章。“谢谢您!太谢谢您啦!”我不住地道谢。接着又随口问了一句:“我们一茷儿的老乔怎么也在这儿呀?”“哦!他是我们的乔局长。”“一茷儿”常常挂在临汾洪洞一带人的嘴上,包括全国北方各地也有类似的说法。带个儿化音的“一茷儿”有的说“一党儿”(“党”指乡党)。萧腾蛟《蓉江方言词语考源》:“《吴下方言考》按:茷,伐去草而复兴也。……凡物次第而兴曰一茷、二茷。”“茷”其意如同“茬”,“一茷儿”其实就是“一茬儿”。子女婚姻大事总要答谢亲朋好友,吃请(qie)的亲戚朋友少则百余,多则数百。而再大宴会厅也不可能一次把所有的人都坐下、吃好。为此总管和厨师会提前筹划,根据预测的总人数,分开两拨或几拨先后开席,一拨儿一拨地坐席儿。这里一拨儿就是“一茷儿”,“我们来得迟了,头一茷儿席儿没赶上,等一下吃第二茷儿”。“茷”从田,渗透农民心血和汗水的田地里,绿油油的庄稼总是一茬儿一茬地长大,一茬儿一茬成熟。这个黄土地上的人,也是一茷儿一茷儿地出生,一茷儿一茷儿地长大,一茷儿一茷儿地老去。不同年代就不是一茷儿人,不是一茷儿人就有着不同人生阅历和思维理念,阅历与阅历的差异、理念与理念的冲突,官方语言中将这种现象概括为“代沟”。儿女婚姻,自古以来就是一个家庭的大事,能够把儿女们一个一个地都“交办”了,是为人父母最大的愿望。随着人民生活水平的持续改善、生活水准的不断提升,要娶回娃娃心仪的佳人到家,水涨船高的彩礼就重重地压在了父母的心头。对于择偶标准和妆奁档次,一茷儿人有一茷儿人的标准,一茷儿人有一茷儿人的顺口溜。解放前的爷爷那一茷儿:三十亩地一头牛,老婆娃娃热炕头。刚解放时父辈那一茷儿:皮底鞋,洋袜子,脊背里背的钱搭子,只要情愿就改哩(改,指出嫁)。五十年代那一茷儿:毛衣毛裤毛哔叽,少了一样不改你。六十年代那一茷儿:骑红马,戴红花,喇叭吹的嘀嘀哒。三转、一拧,弄不成了就进洪洞城(离婚)。七十年代一茷儿:车子手表缝纫机,车马骡子平车子。八十年代的一茷儿:一工二农三军人,对象找的要合心。九十年代的一茷儿:只要你有权还有钱,领个结婚证咱就干。新世纪二OOO年后的小一茷儿:摩托汽车和楼房,累死了他爸和他娘。无论城市还是农村,无论知识分子家庭还是工薪族,老一茷儿与小一茷儿的代沟,基本成了普遍的社会现象。张爱玲说过这么一句话:“小孩子不像大人这么糊涂,父母大都不懂子女和青年的特点。是健忘,才使我们流过了儿童时代,便把儿童时代的心理忘得干干净净。”这一番话说明了老一茷儿人对子女心理的不理解。消除代沟需要老一茷儿与小一茷儿之间,既不要以长辈自居,也不要以小辈自卑,而要多以朋友的身份置换角色,互相沟通,促膝交流,心与心沟通了,代沟的影响就会消除。看着身边的人一茷儿一茷儿地长大、变老,突然觉着人生就像地里的麦子一样,一茬儿一茬地出穗、结籽,然后泛出灿烂、丰实的遍地金黄。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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