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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angHeCreativeWriting 黄河文创 与您同行 （总第期） 三晋游《苏三与洪洞监狱》 作者：郭书琪 （1）洪洞为何很有名？说来不外两原因。一是因为大槐树，寻根祭祖不忘本。二是因有苏三狱，一桩冤案古今闻。有出京剧＂玉堂春＂，＂起解＂是它另外名。梅程荀尚四名旦，皆因唱它走了红。就连许多老戏迷，唱腔也能哼几声：苏三离了洪洞县，将身来在街中心。未曾开言心好惨，过往君子仔细听。哪位前往南京转，与我三郎传口信。就说苏三把命断，犬马当报等来生。不仅京剧广传唱，地方戏曲也流行。清末唱到现如今，洪洞怎能不出名！（2）苏三本是大同人，周家庄上有门庭。自幼死了爹与娘，被人拐卖到北京。她本姓周名玉洁，卖到妓院改了姓。老鸨名唤一秤金，丈夫苏谁南方人。妓院已有两妓女，一叫翠香一翠红。玉洁排行是第三，苏三就成她的名。另外还有一艺名，都管她叫玉堂春。虽说只有十六岁，天生丽质嬝娉婷。吟诗作画她都会，弹琴唱曲也好听。老鸨当成摇钱树，轻易不肯接客人。多少纨絝慕名来，都被拒绝难入门。于是苏三更有名，传遍整个北京城。（3）正德皇帝明武宗，重用宦官叫刘谨。尚书王琼遭陷害，免职举家回南京。三子名叫王景隆，暂不回乡留京城。一来温课读书文，准备来年考举人。二是催账收欠银，遗留事轶处理清。景隆虽只十七岁，办事却是很精明。仅仅过了三个月，三万纹银已回笼。这日无事闲逛游，无意走进一胡同。忽闻琵琶声声响，寻声来到一门庭。门头匾写怡红院，两旁各悬一灯笼。两个女子门前站，花枝招展口抹红。看见来了一公子，样子温雅又年轻。不由分说去搭讪，连推带搡拥进门。公子害怕想逃走，无奈被拦难脱身。其中一女把话讲，听得公子头发懵：我叫翠香她翠红，能歌善舞人皆闻。客人见过无其数，未遇像你不懂情。若嫌我俩不称心，后楼还有大美人。年方二八正青春，诗词歌赋也精通。弾的一手好琵琶，赛过当年王昭君。有钱富豪她不见，钟爱才子读书人。不过卖艺不卖身，不见你会悔终生。说得公子动了心，莫非仙女下凡尘？不妨进去见一面，也给自己长见闻。恰好进来一秤金，又把公子细盘问。知他原是尚书子，家产万贯不缺银。于是领地见苏三，不料吃了闭门羮。苏三说她感风寒，不愿下楼见客人。公子扫兴出了门，临走留下银两锭。老鸨连说对不起，改日再来准能行。（4）改日公子又登门，如愿以尝会佳人。果然天生是丽质，惊得公子愣了神。苏三对他也钟情，脸上泛起桃花红。抱起琵琶先试音，转轴拨弦三两声。先弹一曲霓裳曲，原创本是唐玄宗。再凑一支塞上曲，疑似王嫱出雁门。王三公孑着了迷，手拍节奏哼出声。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诗句出自李商隐，仿佛专写他二人。曲罢又把酒来饮，推杯换盏不愿停。酒逢知己千杯少，不觉月亮已东升。似醉非醉入罗帐，一觉睡到大天明。一夜夫妻百日恩，从此二人不离分。乐不思蜀忘己任，也不捎书到南京。光阴如箭日如梭，转眼已是来年春。三万纹银花干净，老鸨立马把脸沉。指桑骂槐常讥讽，想让公子快离门。苏三虽然很气忿，只能忍气又吞声。唯恐公子被撵走，留下自己守孤灯。公子心情更复杂，后悔一步登错门。有心告辞回南京，又怕严父来拷问。再者难舍苏小姐，离去恐怕再难逢。究竟如何才是好，左右为难心如焚。（5）这日老鸨一秤金，又在楼下发骂声。骂了几句无动静，上楼进了苏三门。环顾四下吃一惊，只剩苏三一个人。忙问公子何处去？苏三只哭不啃声。老鸨再三又追问，苏三这才吐真情：＂还不怪你太无情，只认金钱不认人。公子也有自尊心，岂能让人瞎胡吣。昨晚已回南京去，取上银两再回京。＂＂北京南京千里远，没有盘缠咋启程？＂＂我的积蓄给了他，也算还他一份情！＂＂痴心女子负心汉，自古多少这种人。公子未必还回来，不如趁早接别人！＂＂我俩已经盟过誓，海枯石烂不变心。＂老鸨嘿嘿发冷笑，嘴角一咧出了门。然而过了多半年，公子仍然无音讯。苏三急得团团转，饭不思来茶不想。日渐消瘦形容悴，脸上常常挂泪痕。（6）山西商人叫沈洪，往常贩马到北京。早闻苏三是花魁，愿意为她来赎身。这日来到怡红院，送给老鸨千两银。老鸨给他出计谋，如此这般交待清。沈洪点头忙答应，高高兴兴出了门。当晚老鸨见苏三，装出一片同情心：既然我儿爱公子，不接别人也能行。明日咱去东岳庙，烘香拜佛表虔诚。祈告菩萨多保佑，王三公子早回京。正式拜堂成夫妻，恩恩爱爱过光景。说得苏三当了真，多日愁容换笑容。（7）金鸡报晓天刚明，两辆马车门前停。苏三老鸨走出来，各乘一车出了城。前边一辆是苏三，后边老鸨紧随行。走了半天日当空，庙院未到车未停。苏三不禁起疑心，探出头来观风声。路上少有行人走，只听树上蝉儿鸣。后边马车已不见，只见一马骑一人。打扮好像买卖人，年龄四十或挂零？他见苏三回头望，紧赶几步往前行：我是商人叫沈洪，早慕小姐好人品。千金为你赎了身，今日带你回洪洞。前面不远是保定，早已离开北京城。苏三知道中了计，瞬间晕倒在车棚。醒来已到娘子关，进了山西东大门。经过平定与太原，几天之后到洪洞。（8）沈洪老婆叫皮氏，名声一直不好听。丈夫常年不在家，便与赵昂有奸情。赵昂与她是邻居，一墙之隔门挨门。这日二人又鬼混，忽然传来扣门声。赵昂逾墙忙逃走，皮氏出院开了门。原是丈夫回家来，带回一位俏佳人。皮氏本来心怀恨，样子装作很热情。安排苏三住西院，亲自下厨把饭烹。苏三见她挺通情，也没把她放在心。心里只惦王景隆，不知是否回南京。临别叮咛下苦功，考取功名再相逢。谁料老鸨心肠狠，将她卖给老沈洪。如此今生难相见，实在有点不甘心。苏三这里正思忖，沈洪笃笃紧敲门。声言要与她同住，苏三死活不答应。沈洪也不硬强求，随在外屋就了寝。这日皮氏送饭来，两碗面条热气腾。大碗安顿丈夫吃，小碗留给苏三用。谁料苏三没吃面，面条全被沈洪吞。即刻沈洪喊肚疼，口吐白沫丧了命。原来小碗放砒霜，只想毒死小贱人。碰巧苏三不该死，反让沈洪送了命。皮氏状告县衙门，诬陷苏三害死人。为把官司能打赢，贿赂县官千两银。县官受贿葬良心，拷打苏三用重刑。可怜苏三痛难忍，屈打成招按手印。关进死囚虎头牢，案件报到府衙门。府里又报省都院，单等批准就执行。（9）再说公子王景隆，一路顺风回南京。遭到父亲严训斥，开始闭门读书文。一年之后两赴考，举人进士皆提名。先到正定做巡事，不久回京等另任。托人曾去探消息，结果让他很伤心。苏三离开怡红院，远嫁山西到洪洞。此时景隆接敕令，山西巡按他担任。走马上任去太原，调看案件翻卷宗。洪洞一桩杀夫案，惊得景隆身发冷。案犯竟然是苏三，咋想都是不可能。乔装私访去洪洞，方把真相弄分明。苏三果真被陷害，皮氏赵昂乃真凶。可怜苏三弱女子，命运多舛受酷刑。若不为她平冤案，天理难容王景隆。于是立即下公文，要把此案重新审。（10）苏三起解离洪洞，状纸暗藏在怀中。盼望冤案能平反，今生再见王景隆。多亏解差崇公道，对她充满同情心。一路呵护多照顾，不是亲人胜亲人。皮氏一干涉案人，也被押解到法庭。为避嫌疑留话柄，景隆幕后观动静。大权托给刘推官，全权负责把案审。此君是个好判官，秉公执法无私心。经过缜密巧取证，案情真相全澄清。皮氏奸夫判死刑，贪官革职成平民。刁钻爱财一秤金，杖责六十死狱中。苏三与那王公子，终于团圆成了亲。（11）苏三故事很生动，洪洞监狱啥情景？不妨再费一点墨，也算画龙又点睛。设在洪洞的监狱，洪武二年已建成。算来历史六百年，可谓稀世一古董。据说一九五七年，这座监狱仍在用。笔者参观也较早，一九六零年之春。当时大学读中文，分校设在马牧村。马牧村归洪洞管，说来也算有点名。曾为八路军总部，住过朱德总司令。美国记者斯特朗，也曾专程来访问。作家丁玲也去过，还和朱总合过影。一日无课进县城，大街小巷逛市井。听说有个苏三狱，就与同学往那奔。走进旧时县衙门，一条长廊很幽深。一十二间破牢房，分设两边门对门。低矮潮湿又狭窄，气味实在不好闻。终年不能见阳光，天井还被铁网封。犯人若有越狱心，即便插翅难逃遁。走到尽头往东拐，又见一个砖砌门。门头画个老虎头，呲呀咧嘴貌狰狞。若是胆小吓一跳，胆大也会吃一惊。虎头门里是小院，专为犯人来放风。正面建有两间屋，一条土炕盘墙根。门框低矮窗户小，弯腰才能进出门。四周围墻丈八高，举目只能望星空。院中还有一眼井，没有辘辘和井绳。一块大石嵌地面，井口凿在石头中。直径只有六七寸，为防犯人来投井。井旁还放一石槽，权当洗脸洗衣盆。当年苏三关在此，可想而知多苦情。难怪起解离牢房，怒骂洪洞无好人。因此引起众人怨，洪洞禁唱玉堂春。如今你去洪洞城，难觅监狱旧时影。文革当中被拆毁，只有井石还留存。八十年代又重建，新砖新瓦很分明。规格样式颇相似，沧桑之感已难寻。不过增添新内容，塑像展馆也建成。相关资料与实物，也能吸引参观人。作者简介： 郭书琪，山西原平人。年毕业于山西大学中文系。历任大同市教育局视导员，大同市教育干部学校、大同第六中学语文教员，《大同文艺》杂志编辑，《云岗》编辑部副主任、副主编，大同市文联副主席、市作家协会主席，《大同文学》杂志主编，《大同日报》副主编，副编审。山西省作家协会第三、四届理事。年开始发表作品。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著有中短篇小说集《紫燕传书》，中篇儿童小说《啊，圪蛋班》等。短篇小说《不该放弃的爱》获山西省首届赵树理文学奖三等奖，《紫燕传书》获中国第二届乌金文学奖，报告文学《来自卧虎湾的报告》获年山西省环保潮征文三等奖，《啊，圪蛋班》获年山西省七色笔征文一等奖。 投稿须知 请自附题图、插图、封面、宣传语。 请用word，标明体裁、作者简介、联系方式。 赞赏金刊文一月后全额发给作者。忌一稿多投。 邮箱：huanghewenyou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