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年纪,总爱回忆,茅坡村老马的这些年_洪洞县咨询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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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转军人马生海在韦曲与郭杜镇之间，坐落着一个古老的村子----茅坡村。它南有依潏河绕流的温国堡，北有依皂河滋润的杜城村。甲子型的街道，雄伟的古戏搂，考究的袁户祠堂及宋户祠堂，給村子平添了诸多灵气和神秘色彩。小时候的记忆青砖结构，坐东朝西的四合院宋户祠堂，历经风霜雨雪，留下岁月的沧桑，棚瓦上的青苔，在夕阳的余晖下泛着斑驳的光点。马生海就住在村北路东第一家，与宋户祠堂只有一户之隔，东边后院的三间大殿就是茅坡小学。小学没有操场，只有三个的教室，用黄泥垒起的土台当课桌，土坯摞起来当凳子，没有电灯照明，下雨天教室的光线尤为昏暗，三十多个孩子挤在这里，度过了一个又一个的春秋冬夏。简陋的校园到处都能听到朗朗的读书声。冬天冷风嗖嗖，孩子们的小手冻得通红，连铅笔都无法握住，她们只能采取搓手、原地跺脚这种原始的方式御寒，也有家境好点的学生，抱着装入木炭的小瓷罐取暖。夏天天气炎热，打开窗户，空气对流，教室里通透凉快。生海放学后趴在自家房沿的台阶上做完作业，一溜烟地跑到城壕神像处疯玩。城壕里长满了一人高的青麻，手掌大的叶子重重叠叠，密密麻麻像无数个小伞为孩子们庇荫遮阳，麻杆上结的麻籽散发着悠悠的清香。神像是村西小神庙拆除后安放在洞口的，小时候最喜欢从自家地道，通过隔壁吕家的水井到城壕，感觉这儿特别好玩。生海的母亲从地里回来，放下锄头，系上围裙烧火做饭。右手拉着风箱，左手给灶膛里添着柴火，火苗在灶膛里一跳一跳地燃烧着，大铁锅底下翻滚着的苞谷糁和篦子托着红苕的甜香味儿溢出了灶房，在院子中飘荡。母亲做好了饭，刚掀开锅盖，馋猫似的生海跑进厨房，抓起热气腾腾的红苕狠命地咬了一大口，烫得龇牙咧嘴，母亲指着他的额头爱抚地说：“慢点吃，小心噎着！”还不等父亲回家，生海一手端着香喷喷的苞谷糁，一手拿着玉米面粑粑馍，就着母亲涡的浆水菜，狼吞虎咽地吃完饭，背着书包屁颠屁颠地上学去了。拔草归途遇到狼生海除了上学，还帮家里拔猪草，拾柴火。放暑假了，他和村里的几个小伙伴提着蛋笼，哼着小曲，蹦蹦跳跳地向杜城村附近地皂河跑去。瓦蓝瓦蓝的天空，飘着棉絮一样的白云。远处的秦岭山，连绵起伏，一片翠绿。脚下的河岸边长满了茂密的毛毛草，打碗花，扫帚菜，狼尾巴。草丛中被踩出一条小路，小路曲曲弯弯，通向皂河。皂河的水清澈见底，野鸭在水里戏耍，鱼儿在河里欢游，垂垂老翁坐在柳荫下，锊着花白的胡须悠闲地垂钓。生海他们把蛋笼往岸边一扔，一个个扑通扑通地跳下河去。有的扎猛子（跳水），有的潜水（钻猫眼）漂黄瓜（仰泳），有的姿势像青蛙，有的姿势像鱼儿，玩出了花样，玩出了技巧，玩出了名堂。尽兴了，他们上了岸，一会儿圪蹴着，一会儿猫着腰，一会撅着屁股，双手并用，动作利索，不大功夫，就拔满了一笼猪草。日头落山了，洒下一片橘黄，无边的田野笼罩在暮色中，瓦房上升起了袅袅炊烟，是回家的时候了。他们提着沉甸甸的蛋笼，刚下了一个小土坡，走在前面的铁蛋惊叫一声：“不好，有狼！”伙伴们闻声望去，见一只干瘪的老狼蹲在路边，眼睛盯着他们，发出一道渗人的蓝光。一向胆大的铁蛋此时也吓蒙了，走也不是，站也不是，屏住了呼吸，缩成一团。生海急中生智，叫铁蛋别动，等伙伴们赶上时一起放慢脚步，再缓缓的转过身去，背对着狼往后退着走，不叫狼觉察到有逃离的意思。听了生海的建议，大伙连连点头，他们刚一挪步，聪明的狼警觉地扬了一下头，蓝光一扫，吓得他们不敢抬脚。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生海喊一、二、三，大家用铲子使劲撞击担笼系，在叮叮当当地声响中，还齐声大喊：“杀死狼！杀死狼！杀死狼！”狡猾的狼起身晃了晃尾巴，又蹲在哪儿不动了。一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半个小时过去了，狼还是固执地僵持着。正在这时，两个骑自行车的大人从这里路过，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形吓了一跳，清醒过来后，跳下车子，把车头上的响铃狠命的拨楞。有大人壮胆，孩子们捡起土块，石头雨点般地砸向狼头，在“打狼！打狼！”的呐喊声中，狼终于退缩了，拖着长长的扫帚尾巴，钻进草丛，消失在黑夜里。拉柴运煤球六十年代末，农村人日子过得恓惶，粮食匮乏不说，柴火也不够烧，拾柴火的任务就落在了生海和他二哥身上。正在上初中的他，回家拉着架子车，带上斧头、绳子、干粮，跟同村人一起到南山鸡窝子砍柴。下午三点启程，四辆架子车沿着盘山路，一路上坡来到沣峪口。第一次进山，他特别兴奋，眼前山峦重叠，松柏林立，怪石悬空，水流潺潺，一路看不够的好风景，不知不觉行走了四个小时到达了喂子坪。山里静悄悄的，偶尔听到几声蛐蛐地叫声。过了峡谷的一座大桥，到鸡窝子己是三更，就势住进沿途客店，低矮的土房里全是大通铺，他们顾不上旅途饥渴劳累，倒头就睡，不大功夫鼾声四起。天麻麻亮就被唤醒，揉揉稀松的眼睛，擦一把脸便拉上架子车去老林子打柴沟。到了打柴沟才知道，所带的工具根本派不上用场，满山遍野都是被砍倒的横七竖八的现成的树木，细小的枝条装得少不经烧，粗大的木材林业捡查站会误认为偷盗被没收，左挑右选才挑选出几十根粗细适中的树枝，摞了五六层，足有一人高，用绳子捆绑得结结实实。装树枝要有技巧，必须前轻后重，基本保持平衡，拉起来才会轻松自如。二哥驾辕，弟弟拉偏套，三个多小时不歇气才拉出了打柴沟，筋疲力尽的哥俩，啃几口干馍馍，喝几口山涧水，顿时有了力气。下山时，装满柴火的架子车惯性下滑，不费力气催着他们一路小跑，车后木头与地面吱吱地摩擦声，伴随着轻快脚步声，不到天黑就过了喂子坪，出了沣峪口。当走出大山的那一刻，天宽了，地阔了，心情一下子畅快了，“奧！奧！出山啦！”的喊声，久久地回荡在山谷。卸载完柴禾，锯成小节，整齐的堆放在后院墙根，看到懂事吃苦的儿子，母亲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有一次兄弟俩到郭杜镇买煤球，返程时刮起大风，二哥双手驾辕，兴奋地在风里狂奔，时而猫腰箭步如飞，时而扬起车辕，双脚腾空而起，时而一条腿斜跨车辕内则，一条腿支撑着一步一跳着往前跑，像在演绎一场惊心动魄的杂技，生海坐在装满煤的车上，被摇晃得前仰后合，脸色铁青，吓出了一身冷汗，双手死死地扶着车帮，不停地喊着要下去，得意忘形的二哥哪里听得进去，拉的更起劲了。常言道“人狂没好事”，架子车刚到村西头突然侧翻，二哥摔了个狗吃屎，弟弟冷不防从车上翻了下去，煤重重地压在身上，俨然变成非洲娃，他顾不上磕绊的疼痛，跛着腿将地上撒下的煤渣，用手一把一把的揽上了车。人摔了不要紧，可不能浪费了煤球，在他看来煤比人更金贵，兄弟俩拉钩承诺，谁也不许告诉家人。上山砍柴，镇上拉煤的经历虽然过去了几十年了，可在生海的心里永远留下了深深的烙印。割草生海从小懂事，每回考试，名列前茅，老师喜欢，同学拥戴，班主任为他而自豪，家里人因他而骄傲。初中毕业，经推荐考入郭杜高中，本想好好学习文化课，可没完没了的学工学农劳动荒废了学业。学校成立了电机修理厂，办起了养猪组，他被分到了养猪组喂猪，学生灶的残羹剩饭拌上几把麸皮，喂上三顿就算是一天的工作。一有时间就去电机修理厂，一待就是几个小时，同学们在修电机、绕线圈时，他细心的将每一个步骤记在心中，凭着超强的记忆力，竟然看会了这门技术。为了支付高中的学费和伙食费，他一大早就与伙伴潘新民带上镰刀，用扁担挑上两个蛋笼一同去割草，路上不小心被拌倒，磕断了半截门牙，竟然跟没事人似的照样割满草担回家晾晒好堆放在墙根。为了多割一些草储存，步行到二哥所在的交通大学（假期住校搞实验），大学的操场、树林、路边到处长满了荒草，不一会儿就割一大堆，用绳子捆绑后，连拖带拉到宿舍前的空地上晒干。不到十天，就积攒满满的一架子车干草，拉运到塔坡村旁边的养鹿场卖掉，挣到28元钱，一次性缴清上高中的4元学费，12元的搭灶费，从此以后就吃住在学校，争取更多的时间学习，期末考试，化学课在全长安县统考中取得了分的好成绩。买粮人间烟火味，最抚凡人心。因缺少粮食，妇女们常为做饭发愁，每年到了春夏之交的二三月份，青黄不接时，地里的野菜都被挖空了，人人饥肠辘辘。母亲就托付邻居的两位大哥带他去户县买包谷应急。早上骑着自行车，带上口袋，揣着父母从牙缝里挤出的30元钱，沿着韦斗路一直西行到了秦镇集市，一打听包谷涨到三毛钱一斤，小麦五毛钱一斤，讨价还价才买了斤包谷，有了救命的苞谷，一家人不会饿肚子了，心里也踏实了，登上自行车，吹着的口哨，洋洋得意地向着回家的方向飞奔而去。骑了一段路程，忽然天上乌云翻滚，天昏地暗，噶扎一声闷雷，一道闪电划破长空，瞬间铜钱大的雨点砸了下来，路边胳膊粗的小树被呼啸狂风吹得东倒西歪，地上的水哗哗地从脚下流过，生海双手死死地握住车把，吃力的推着自行车，寻找着避雨的地方。无情的雨点敲打着他的头、车子、袋子，他成了落汤鸡。前面看不到村庄，不远处隐约可见一个茅俺子，他心中大喜，扛起后座上的袋子放进了茅俺子。不知过了多久，乌云消散了，风住了，雨停了，土路也变成了黄泥巴，他一步一个脚窝，在满是泥泞的路上举步维艰，不断地用棍子剥掉沾在车轱辘上的泥巴，就这样走走停停，停停走走，直到天黑才赶到了家，这袋粮食帮全家度过了那段难熬的艰难岁月。返乡“农村是一个广阔的天地，在那里是可以大有作为的”。两年的高中学习结束了，生海返乡当了一名地地道道的农民，十七岁的他和父辈们一样面朝黄土背朝天，在广阔的天地里练红心。刚踏入家乡这方沃土，一切都是新鲜有趣的。上工钟声一响，社员们扛着锄头铁锨鱼贯似的向地里进发。一望无际的庄稼地，麦苗儿裹着青草味扑鼻而来，令人心旷神怡。社员们拉着架子车穿梭于田间地头，你追我赶，汗湿衣衫。生海参加了生产队运土、拉粪、打胡基、锄地，夏收拉麦劳动。艰苦的劳动使他稚嫩双手上打了血泡，磨出了茧子，炙热的太阳晒黑了皮肤，瘦小的身体锻炼的结实强壮，干起农活也像模像样，活脱脱地蜕变成一名新型农民。出色的表现赢得了赞誉，被村民们推选为第一生产队青年突击队队长，茅坡村共青团支部委员，棉花技术员。身上的担子重了，干活更卖力了。在棉花育种苗的过程中，他查阅了大量的资料，了解棉花的属性，在棉花生长的各个阶段花费了不少心思，选择抗病虫害、抗逆性强的杂交优良棉种，晾晒之后种入苗床，从幼苗到成熟苗，要通过培土、施肥，浇水，掰茬，打尖流程，每一道工序都马虎不得。小树一样的棉花杆上长满了伞状的叶子，叶子遮掩着浅黄色的花骨朵，花骨朵渐渐变成桃子，桃子里面藏着雪白的棉絮。棉花成熟了，像一朵朵白色的花儿，又像一个个圆圆的雪球，分外漂亮。在他担任棉花技术员期间，棉花产量取得了大丰收。他犹如加足了油的机器，带领着团员青年，活跃在农业生产第一线。当了一名合同工有一天早上，在县城上班的二哥急匆匆地赶回家，带来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说石砭峪水库招合同工（以工代干），二哥未与家人商量，也未征得本人同意，就自作主张为弟弟办好了手续。那时候，能当上一名合同工，是一件极其不容易的事，更是一件令人羡慕的事。于是，他告别了家乡，背上铺盖卷奔赴石砭峪。一到水库，就被分配到指挥部机械施工队电工组，这正是他梦寐以求的职业，当时在霸桥发电厂的大哥和在村上当过电工的二哥都与电结了缘，作为老三的他对电工早已耳熟目染，加之在高中期间歪打正着地看会了电机修理，这些知识恰巧派上了用场，冥冥之中，好像老天有意安排，又像似一种机遇巧合。当18岁的他第一次有了一份属于自己工作，成为自食其力的带薪劳动者，心里充满了无限的喜悦。他暗下决心，一定要珍惜来之不易的工作，发挥自己的特长，为水利建设贡献力量。机械施工队地处峪口，左边是连绵的秦岭，右边是奔涌的滈河水，电工组宿舍就在滈河岸上，生海与先来的马君利、祝军良师博同住在一间不到十平方米简易工棚，狭小的屋内，黄土夯实的地面，光滑如新，干净卫生。自制的电热器烧水沏茶，接待来往的人员。生海负责外线组，每天徒步七八里山路，到大垻西侧桥南的配电室隧洞里值班，隧洞地处山上，洞内阴冷潮湿，灯光暗淡，战友们昼夜轮流值班。小夜班下班早，不影响休息，有旺盛的精力和充足时间去露天场机械组，给刘师傅搭手帮忙修理汽车、拖拉机、空气压缩机，回到宿舍，搜集机械方面的书籍，理论和实践相结合，加深理解和记忆，时间一长，竟学会了捣鼓汽车，无形中又增加了一项机械修理的手艺，得到领导的肯定，也赢得姑娘们的青睐。青色记忆有一天晚上，同宿舍的两位好心的师傅要给生海介绍对象，生海以为师傅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压根没在意，哪知师傅把姑娘带来宿舍直截了当地问：“把俺小马介绍给你咋样？”落落大方的姑娘微笑着看了他一眼，满意地回答说：“好呀！”生海却羞红了脸，低着头不语。姑娘是指挥部一名接线员，高跷的个头，苗条的身段，皮肤细腻，五官清秀，红润的面颊，弯弯的柳叶眉下,忽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微微上翘的嘴角挂着微笑，说话柔声细语，银铃一般的笑声招人喜欢。两条麻花辫甩在身后左右摆动，上班路上，集体食堂，百分之百的回头率，看上她的小伙子一个接一个，有的托人说媒，有的大献殷勤，渴望得到姑娘的芳心，可姑娘却不屑一顾，唯独对阳光帅气的生海情有独钟。她的目标已锁定了生海，只是不好意思提出来，等红娘来撮合。在师傅看来，二人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对。尽管姑娘有意，怎奈生海无心，感情方面的事不能强求，虽然心里不想接受，可当着对方的面又不好拒绝，生怕伤害姑娘的自尊。姑娘看出了他的心思，知趣地走了。以前看见姑娘，他老远就喊师傅，而今瞟见姑娘如同老鼠见了猫一样躲开。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躲到何时才是尽头。姑娘工作的地方修电话要去试线，他找出各种理由推脱，请工友替他排除了故障。大度开朗的姑娘不去计较，心平气和地说：“强拧的瓜不甜，咱们做不成朋友还是同事么，只当是开个玩笑，没必要躲躲闪闪。”从那以后，俩人又像从前那样相处了。想想那个时候的年轻人是多么纯然，多么简单，多么直白。这也成了过去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一段青色的记忆。隧洞里的电工在山上独立值班，隆隆的炮声中，炸飞的石头从山上滚下来，经常会炸断动力线路而导致故障。一般情况下大家都能很快查明原因继续带电维修，严格按照接头对接，规范操作，确保电动空压机正常运行，保证民工干活不受影响。那时，解放军某部的军车夜以继日的运送炸药，大坝北边的桥头，炸药堆积如山，炮工不停地将炸药装进东西爆破的隧洞，为定向爆破做前期准备，两个爆区隧洞的炸药基本装备完工，生海和工友们随时检查隧洞低压的安全照明。为了确保定向爆破成功，负责检验爆破线路维护的马群带着电工组的队员们反复检查各个环节，做到万无一失。年5月16日12点整，随着一声震天动地巨响，山谷中升起巨大的烟云，主、副爆区的东西两座大山倾刻倒下，枉流千年的滈河被栏腰斩断，堆成了一道巨型石坝。这是我国最早在水利建设中采用定向爆破的方法筑坝。一次定向爆破筑坝工程，总装药量吨，爆破岩石总方量万立方米，坝体平均堆高55.5米，超高设计指标。经过测量，这次定向爆破完全符合设计要求,达到了预期的效果，中央新闻纪录电影制片厂还专门将其拍摄成了纪录片。著名的作家柳青曾题诗赞道：秦岭山峰连绵，滈河枉流千年，轰隆一声巨响，山倒河断坝现。定向爆破结束，他也撤离隧洞回到山口配电室，这里主要是生产生活用电，尽管电工组把安全作为头等大事来抓。但仍然有疏漏的时候。从事过电工的人都知道，拉闸时先拉分闸后拉总闸，推合闸时先合总闸，后合分闸，操作不当，会产生火花造成烧伤事故。水寨的一个电工值班时，开拉电闸时嫌麻烦，抱着侥幸心里，操作时不戴绝缘手套，结果手被严重烧伤。为了避免事故发生，在对肇事者进行安全教育的同时，加强隧洞巡查。因为隧洞里阴暗潮湿，水流量大，导流洞深，容易发生漏电、断电现象，所以他值班时不像别人那样，发生问题时才去工地，而是坚持守侯在工地，第一时间出现在事故现场，宁愿自己吃苦受累，也绝不能因电力问题影响工程进度。溢洪洞施工，顶头要搭架打炮眼，风钻钻孔，然后下雷管炸石头。爆破后碎石横飞，四处开花，线路最容易被碎石击中出问题，必须随时维护，工程推进到哪里，照明和动力线路就要配送到哪里，确保工程正常运行。夜间坝面上使用探照灯照明，中间有座灯塔照明，效果非常好，使用过程中发现灯泡寿命短，经常需要更换，影响民工夜里施工。而领一只小小的灯泡，要先去电工组开好领料单，再去找后勤处处长审批，工序复杂，等待时间长不说，还耽误事。负责办理领料的他，将存在的问题直接反映给领导，主动协调沟通达到共识，加之保管员积极配合，减少了繁杂的工序，审批领料，随批随领，非常顺利，确保了夜间的正常施工。担任水库团委委员，机械队团支书的他，除了本职工作，利用业余时间组织青年团员学习文件，时事报纸，写通信稿，换黑板报，进行各种义务劳动。为了给年轻人提供一个读书学习的场地，不知跑了多少次，费了多少口舌，方征得领导的同意，把先前住过的工棚改造为机械队团支部青年阅览活动室，读书看报，记写笔记蔚然成风。机械队团支部多次被评为库团委先进支部，为其他连团支部树立了榜样。当上一名庄稼兵年生海参了军，成为一名光荣的解放军战士，当时从长安到新疆拜城炮兵团参军的有人，其中石砭峪水库就占了40人，这些人都是从万人水库建设中选拔出来表现不错的年轻人。临时担任新兵排排长的他和新兵一起，从韦曲乘送兵专车，到达新疆拜城炮兵团。一周后，乘火车经吐鲁番大河沿，换上部队汽车，一路颠簸到达拜城炮团。入伍后的战士们有的在炮团汽车连开车，有的去了修理所，有的成为有线通讯兵和无线通讯兵，还有的搞侦察，计算，测绘，偏偏自己当了一名不喜欢的庄稼兵，英雄无用武之地，空有一身本领。错误地认为当庄稼兵不光彩、丢人没面子，中断了与家人以及石砭峪水库的一切联系。从前的希望变成了失望，感到前途渺茫。三个月后，才想起给家里写信。大哥在信里埋怨说，爸妈收不到来信，愁的整夜睡不着觉，人也瘦了许多，听了这话，他心头一热，喉咙哽咽，此时才理解了儿行千里母担忧的真正含义。认识和偏执的想法，是虚荣心在作怪。军人应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时刻听从党召唤，党叫干啥就干啥。他重整思路，振作精神，投入训练，在解放军这个大学校里不断地历练成长。有一天，农场王升场长特意点名派他去拜城县大夗其部队农场场部当电工，他喜出望外，自信满满地走上新的岗位。这个工作站有两台发电机和一个水电站。一个是55马力的柴油机发电机房，一个是12马力的柴油机发电机房，大机房是动力用电，小机房是照明用电，另有一个水电站，也可供照明用电。当他看到大小机房内蜘蛛网一样极不规范的线路布局，存在着严重的安全隐患，便火急火燎地找到木工大库尔班作了槽线盒和配电箱，重新整理安装，安装后电线既美观，又安全。场长王升，教导员刘国栋都说干的好。规整好的线路，与黑呼呼脏兮兮油腻的柴油机、发电机形成鲜明的对比，反差太大，极不协调。他二话不说，卷子袖子，用汽油铁刷和棉纱将沉积多年的污垢反复擦洗，直止彻底清洗干净，显露出锃光发亮绿色的油漆，使得发电机，柴油机焕然一新。接着又将室内和走廊墙面用白石灰全部粉刷了一遍，一并清扫了地面上和拐角处的垃圾。尽管用心地呵护发电机，可还是出现了小问题。原来是小发电机和柴油机用木桩固定不牢靠所致，便用水泥打了地座，使用起来安全牢固。过去脏乱差的机房一下子换了新模样，教导员刘国栋认为他有能力，有责任心，肯吃苦，善于发现问题，解决问题，是一个可塑之才，让他组织安排一期学习园地，写一篇学习毛主席第五卷的心得体会，在场部范围内开展一次学习经验交流会。会上气氛热烈，群情激昂，战士们纷纷表示，要以生海为榜样，对照检查自己的工作，在场部范围内迅速掀起一个学习竞赛的新高潮。繁忙有趣的星期天农场的食堂后面不远处有一个池塘，池塘边柳丝低垂，婀娜多姿，嫩绿的草地上，开满了黄灿灿的野菊花。战士们端着脸盘，去池塘边洗衣服，洗完晾晒叠好，在树荫下歇息，享受夏日的清凉。距池塘50米处有一个小卖部，生意十分火爆，特别是到了周日，小卖部围满了买东西的人，战士们三五成群地去那里买零食解馋。为了满足战士们的需求，拜城县百货公司在休息日会送货到农场，他们知道新疆兵的待遇比较高，除伙食、服装外、津贴每月能拿到8元钱，有一定消费能力，这些货即满足了战士们的要求，又给厂家的货源提供了销路。晚上团里来农场放电影，战士们拿着凳子，排着队，唱着歌儿看露天电影，看电影也是那个年代战士们的精神食粮。以前这里的公家理发店很少，店员也很少，顾客却很多，战士们每每去理发，店门口排队如长龙，好不容易一个星期天，白白耗费掉。针对这种情况，生海动脑子想办法，打算自己学理发，给战士服务。不怕做不到，就怕想不到。那时候，常见生海一个人利用余暇溜进理发店“偷学手艺”。他是个聪明人，学啥会啥。不久他学会了理发，就利用中午休息时间，义务给大家理发。不但理发速度快，发型也修剪的不错。那时候条件差，一把推子，一把梳子，一把刷子，一个方凳，一条毛巾就可以理发了，战士往凳子上一坐，生海往前一站，拿起推子，咔嚓咔擦，随着推子的起起落落，不到半个钟头就捣置好一位的发型，那时候对审美也没过多的讲究，说说笑笑间就完成了理发。生海理发的事在战士中间传开了，慕名而来的人越来越多甚至应接不暇。他也是来着不拒，尽管工作紧张繁忙，却充实满足，很有成就感，心里乐滋滋。农场有两个食堂，一个是有五六十人用歺的机耕队食堂，一个是场部用餐的农场场部食堂，两个食堂比看谁办的好。部队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星期天士兵们轮流到炊事班帮灶，跟着师傅晚上发面，一大早起来生火做饭，揉面施碱蒸馍头，烧稀饭，磨豆浆，准备各种小菜，几年下来生海学得了一手好厨艺。78年的初冬到乌鲁木齐西山拉练演习时，他被安排在加农炮营营部炊事班，晚上在戈壁滩露天宿营，早晚洗漱都用冰河水。挑水，烧火，切菜，做饭，环境很艰苦，但虽苦犹荣，苦中有乐，乐在其中，演练结束受到营部表扬和嘉奖。闲暇之余，他和战士们也像当地人一样，坐着毛驴车去赶集，这是当地一种简单的交通工具。毛驴生性温顺，走得不紧不慢，大家哼着歌儿，尽情地欣赏沿路的风景。马路上南来北往的毛驴车排成一队，非常壮观，成为当地一道亮丽的风景线。维吾尔族把赶集市称赶巴扎，巴扎也是最热闹、最接地气的地方，它集合了所有新疆的风土人情，一星期只有一次，星期天就是当地人赶集的日子，这一天做生意的人都会集中在那里，他们身着盛装，带上各种土特产，兴高采烈地来到市场，见面都会打招呼，左手背后，右手捂在胸口，自然弯腰前倾，面带微笑，真诚的说亚克西，也就是您好的意思。市场上人山人海，热闹非凡，物品丰富，价格便宜，人们朴实友善，生活舒心盎意。一次特殊的任务一次场长派他到拜城县工商银行送一个转账单据，早上在公路上搭便车，（当时地方师傅都会给方便）中午才能到达目的地，因为新疆比内地时差晚2个小时，上午10点上班，下午4点办完事，返回时路上车辆很少，加之公路正在修建中，搭车几乎不可能，于是他一边走一边张望，眼看天渐渐黑了下来，依然没挡上车，只好一个人继续赶路，月朗星稀的夜晚，唯有风儿陪伴，他一次又一次地告诫自己，一定要按时归队，一刻也不能歇缓，反正挡不上车了，索性顺着小路前行，小路凹凸不平，十分难走，难走也要硬着头皮坚持走。走着走着，抬头见一片坟地，坟头上插着来回摆动的白帆，风舞动着帆发出刷拉刷拉的响声，这是才过世入土不久的亡者，他尽量不让视线触碰那片阴森之地。突然，不知什么东西“噌”一下从坟头窜出来，箭一般从脚下扫过，轻飘飘，软绵绵的，他打了一个激灵，毛发倒竖，头上冒汗，不由握紧了拳头，当看清楚是一只受惊的野猫时，不禁哑然失笑。笑他堂堂七尺男儿，竟害怕一只野猫。披星戴月连续走了10个多小时，终于在凌晨两点回到农场，这件事还受到场长的表扬。他入伍后第一年担任文书，第二年就入了党，在全团同年兵中是较早一个，在团里颇有影响。78年9月，母亲病故，大哥沒有通知他，过了一段时间，二哥告诉了母亲去世的噩耗，他悲痛万分，也想回家探望，考虑母亲己经安葬，自己还不到三年探家年限，如果离开会影响工作，于是表态不探家了。这种能正确处理好个人和组织关系的行为，受到了场部的表彰。到了11月份，农场刘国栋教导员己调回团里任榴弹炮一营教导员，营部书记（秘书）李广智调到乌鲁木齐军区政治部文化部战胜报社工作，营部书记空缺，刘教导员来农场秋收，在机房关切地询问他的家里情况，是否愿意留在部队，他欣然接受，并一块回到团部。在农场三年的工作中，与首长和战友结下了的深厚的情谊，留下了珍贵的记忆。自86年8月担任陆军四师炮兵团反坦克营导弹三连政治指导员，带领全连在汗腾格里峰脚下的喀普斯浪河抗洪救灾，军民共建参加克牧尔水库修建，加强连队正规化建设，在部队戎马生涯整整十二载。89年1月从新疆拜城四师炮兵团转业到翠华路西安师范专科学校，在校园可以听到这样的歌声，亲爱的朋友你好吗？欢迎你到师专来，这里的空气很新鲜，这里的美景最迷人，这里的好书随便看，教育事业最神圣。这里的老人很善良，这里的孩子很阳光，这里的姑娘一技花，这里的小伙人人夸，这个地方实在好，来了你就不想走。听着听着一种幸福感和归宿感油然而生。新的生活开始了，生海就像从天山脚下飘来的一粒蒲公英种子，在翠华路这片热土上，生根发芽，开花结果，经历了二十八个春秋，重复着四季的轮回。守望着一批又一批成千上万的西安文理学院的莘莘学子，担负着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历史使命，开启人生的新征程。退而不休，发挥余热。年9月6日生海退休了，先后担任西安文理学院离退休党总支翠华路社区第二党支部书记，西安市退离休教育工作者协会副会长。多年的部队生活，养成了豁达豪爽的性格，一丝不苟的工作态度，尽职尽责的工作作风，他为人和善，关心他人，工作认真，求实敬业。对生活困难的党员给予帮扶，对住院的党员主动去看望，送去关爱和慰问。切实做好退教协的日常工作，承办西安市教育局直属单位离退休教育工作者书画作品展示和离退休教工运动会，为70周岁的离退休教职工每年祝寿，颁发敬老爱心奖，印发退教协工作简报，编印纪念新中国成立70周年征文汇编《教林红叶》，参加在南京召开的全国部分省市退教协工作研讨会，组织党员参观白鹿原影视城和关中民裕博物馆。年庚子年，新冠病毒疫情席卷全国，传统喜庆的春节笼罩在病毒的阴霾中，众人惶恐，闭户不出。西安文理学院党委向全校党员干部发出防控工作志愿者招募倡议。大家纷纷报名，翠华路家属区的老党员、老同志看在眼里，急在心头，他们不顾年事已高，踊跃报名，主动请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家，都有妻儿老小，面对疫情，64岁的马生海舍小家，顾大家，牺牲休息时间，放弃和家人的团聚，在疫情防控的关键时期，冒着被病毒感染的危险，毅然决然的留守在大门口，当起门卫守护员，保护小区住户危安，对出人员和车辆进行登记，解释，测温，消毒等平凡而繁琐的工作，收集群众投诉，加强点对点的监督，用真诚和担当，用爱心筑起一道防疫隔离墙。他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在这特殊时期，自己作为一定老共产党员，能继续为学校、为师生服务，发挥余热，感到非常光荣和自豪！希望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早日打赢防疫阻击战。”天气寒冷，门口值班，一站就七八个小时，手脚都冻得冰凉，他依然坚持在第一线。正是有像生海这样敢于担当的一群逆行者，齐心协力、团结应对，献出了真情真爱，才保持了小区新冠肺炎的零感染，才有了住户和谐有序的生活氛围。生海和老党员们还纷纷献爱心，传温暖、慷慨解囊，捐款支援疫情防控。如今，生海除了忙一些社会工作，为老同志服务外，还帮家里干家务，陪伴聊天。妻贤子孝，孙子活泼可爱，一家人其乐融融，幸福美满。生海用实际行动书写着精彩人生。年12月10日作者简介：苗晓瑛，陕西散文学会会员，长安作协会员。作品散见于报刊杂志和电子媒体。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