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1/8/10来源:本站原创 作者:佚名 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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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径山西,路过洪洞县,看到“大槐树”路标,想着明初期,围绕着这棵“大槐树”,曾发生过极其悲惨的大迁徙。而且,这里还有个苏三。于是出了高速,去看看。时值深冬,寒风中那棵枯萎的,枯枝张牙舞爪刺向天空的古大槐树还在。当年明太祖脑袋一拍,一道圣旨,这一带就成了人间地狱。百姓好生生的家,赖以生存的土地村落,就被强行拆解驱离,被迫迁徙到荒无人烟的远方去垦荒。骨肉分离,前途未卜......那番情景、那番苦不堪言,如今还能有几人知晓?要说这事儿如今无人挂念也不是,这些年,每年都有不少的人到这儿寻根祭祖,并由此渐渐形成规模,演变成了“节日”,每到这时节,“大槐树”下人头攒动,喜气洋洋,热闹非凡。只不过,当年这棵大槐树下哭天嚎地、骨肉分离的人间惨剧,如今,已被后人们演绎成了快乐的节日,丧事成了乐事,历来如此。的确,通过遗忘与扭曲,把苦难转化并创造成快乐,何乐不为?到了洪洞,就不能不说“苏三”,当然,也就不能不去看看当年囚禁苏三的那座明代死牢。京剧的,唱的就是这儿的事。这出戏,让苏三家喻户晓,直至今日,人们谈起苏三,亦然津津乐道。苏三不单是女人,还是个很有姿色的女人,这该是她命途多舛的起因。当然,洪洞县不乏女人,自然也不乏有姿色的女人。可为何偏是苏三出了名?那出京剧,固然功不可没,可毕竟是先有故事才有戏,显然打动人心的,还是苏三的故事,是苏三多舛的命。据传苏三姓周,原名周玉洁。自小命苦,年仅5岁就没了爹,接着娘也死了,留下她这么个孤儿。试想,即便是眼下,孤儿寡母的乡下生存,也很不易,更别提这小闺女连娘也没了。人性的恶,致使这仅5岁的小姑娘就被人卖到了妓院。虽说她才5岁,可毕竟长了个女人的身子,在老鸨眼里,年纪小不是问题,小反而更能满足一些男性的贪婪。谁都明白,小姑娘卖到这种地方,等着她的是什么?有些“道德家”也许会说了,虽说把孩子卖妓院卖身子,可毕竟能换口饭吃,不至于饿死,这也不失一种“积德”?正如有人说人不得先有“生存权”?先得活下来,具体到怎么个活法,遭多大的罪,那是另一码事。在这儿只说苏三,她被卖到一家叫苏淮的妓院,小姑娘卖到这儿,排行老三,苏三这名就这么来的。这的老鸨很明白利益最大化的道理,她把这乡下来的小姑娘调教一番后,琴棋书画都已略知一二,这为日后让嫖客们出个好价钱,做好了铺垫。男人喜欢嫩的雏妓,加上苏三的漂亮水灵,很快,苏三就成了妓院里的头牌。“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没多久,城里兵部尚书的三公子,风流倜傥的王景隆,一眼就瞧上了苏三。要说这也是苏三的本事,能把这位花花公子给迷上。两人一天到晚,没日没夜的耳鬓厮磨、鸾颠凤倒。日子久了,可怜这位王三公子,怀里的银两都慢慢流到了老鸨的口袋里。最终,没了银两的王公子,还是被老鸨骂走了。临走,王公子与苏三,双双立誓,此生非君不嫁非卿不娶。这期间,王公子倒是真听了苏三的话,发奋读书,最终,还真就考取了功名,当上了朝廷大官。同是这段日子,苏三可就惨了。都说沉浸在“爱情”中的女人,非傻即颠。这苏三正如此,她忘了自己的身份,以为自己是谁?为了情郎她竟然拒不接客?!这可惹恼了老鸨,一怒之下,把苏三贱卖给了山西洪洞县的一个马贩子做妾,说让这马贩子赶紧把苏三领走,给他传宗接代生孩子去。的故事就这么来了。原来,洪洞县的这马贩子,家里的大老婆皮氏,早就趁男人外出贩马,与“隔壁老王”好上了。眼瞧着马贩子回了家,还领了个漂亮稚嫩的小娘们儿做妾,这对奸夫淫妇一合计,按眼下说法,一瓶“百草枯”就把马贩子给搞挂了。然后,买上两瓶“茅台”,“茅台”口袋特意余出那部分,正好塞满银两,往县太爷家里一递,苏三就以“投毒害命”罪,打入了离大槐树不远的那座据说是现今仅存的明代监狱的死牢里,只等候择日开铡问斩。苏三离了洪洞县将身来在大街前未曾开言我心内惨过往的君子听我言哪一位去往南京转与我那三郎把信传就说苏三把命断来生变犬马我当报还该说苏三命大,那位王三公子哥儿,自打当上朝廷重臣后,并没像陈世美,而是四处打听苏三下落,最终,一个偶然,得知了苏三遭遇,苏三算是得救了。故事到此已经明了,奸夫淫妇,县太爷等都被灭了,苏三与王公子幸福团聚,继续他们的耳鬓厮磨、鸾颠凤倒,直至白头偕老,成就了这么一段佳话。一路上想着这段民间故事,我是思来想去:1、几千年来的中国社会,为何都要考取功名?眼下看这答案应该很简单,就两字:当官。当了官,就有了权,有了权,就能成为人上人,活的就能有滋有味,就能成就私欲。历朝历代皆不如此?权力让人无所不能。问题是除此之外,千百年来,还有别的出路吗?就拿苏三这事儿来说,假若王三公子没能考取功名,苏三毫无疑问是死定了。故事中的这一逻辑,其实早已刻入了我们民族的基因里。它反映着并强化着人们的认知:权力是至高无上无所不能的。它可随意让人死,反之亦然。2、当别人的官比自己大,自己便是奴才,可当自己也做了官,比自己弱的,同样也是自己的奴才,这已然成了规矩。几千年来君臣父子,这是种天经地义的伦常规矩,并无谁人置疑。鲁迅说中国历史上只有两个时代:暂时坐稳了奴隶的时代;想做奴隶而不得的时代。是不是还可以说,我们千百年来的社会,不过就存在两种人:主子与奴才。只不过,这里有个有趣的现象,在对官权崇拜、顺从的同时,又格外求盼着做官的人能够贤明,盼望着自己命好能遇上个“好官”。在苏三这故事里,王三公子与苏三,是主子与奴才的关系,王三公子用银子占了苏三的身子,但王三公子并没有欺负苏三,也就是说主子没欺负奴才,他给奴才的承诺,他守住了,并且,在苏三遇难时伸出援手。仅这在百姓心里,就足可流芳千古。这就与那位遗臭万年的陈世美,恰成了鲜明对比。话说回来,假若王公子亦如陈世美翻脸不认了,那这王公子可就非但没了人心,连禽兽都不如,与陈世美一样会遭千夫指。这是种很朴素的认知,实际上至今这也没变。举个眼下的例子,记得前些日子,传连云港有个许姓的辅井,年轻,才十八岁,也是有些姿色。在当地就被一群有权有势的老男人惦念上了,他们依仗官权,恩威并重的占了这闺女的身子,有的一占还几年,不难想象,耳鬓厮磨间也没少答应人家,只是云雨过后,却都翻脸不再认帐了。待这闺女醒过梦,想用这些个承诺兑换成钱,想不到却招惹了牢狱之灾,竟被投进了监狱并判了刑,兑换的钱非但全都得吐出来,还不止这数。这件事之所以招致了民愤,能把百姓恨的咬牙切齿,这其中就有这个文化问题:主子可以占有奴才,但要言而有信。比如说,找个小姑娘翻云覆雨包养二奶的权势男人多的去了,并没见百姓真能有多恨,很多反而是在取乐。可连云港这事却犯了众怒,如今权贵者依旧是主子,主子靠权势占了人家闺女身子不说,答应人家的给了又懊悔,索性抓起来投到狱里判了一了百了。即便当年的陈世美,也没把事儿做到这么不要脸,真的是连陈世美都不如。要说天理人心,还真违背不得。相比之下,苏三的命可要比那个许姑娘好得多,虽说苏三遇到的也是官宦权贵,可人家王三公子,若用现在的话说,算得上是有情有义,“高大上”了。要说“天理人心”,这里更多的还是文化的积淀。只需看看为什么直至今日,的故事,依旧那么有市场,依旧流传不断,赞不绝口,就不难明白什么叫“天理良心”,就不难明白文化在其中的缘由了。离开了洪洞,重新上了高速,心里却空落落的。当年“大槐树”下,成千上万背井离乡被强迫迁徙的人群,让他们哭天嚎地受尽磨难的,是我们文化中习以为常的,千百年来的“官文化”使然。把苏三打入死牢要苏三命的,不过就是县太爷的一句话,这同样是“官文化”使然。最终,当了大官的王三公子,利用手里的拳力救下苏三,同样,靠的还是“官文化”。这可真的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问题是,几千年下来,竟没见谁能对此产生过任何质的怀疑、撼动、直至否定!甚至直到今日,依旧没见这有实质性的改变。眼下社会上崇拜官权,祈盼青天大老爷,称赞领导英明感恩戴德的,在百姓心里何尝不依旧是那么的根深蒂固?这才是我们民族文化中的“牢笼”,是我们迈入现代社会的极大障碍。这个苏三的故事,即让人欣慰,也是让人忧心忡忡....../4/20北京思想交流好文分享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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