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2/4/9来源:本站原创 作者:佚名 点击: 61 次

厦花·shàhuà

文/苏承慧

闲暇时刻,翻阅一本旧杂志,看到其中有一篇介绍瓦松的文字,“厦花(洪洞土话读音为shàhua)”,我不由地用洪洞土话读了出来。

儿时上学,校园附近有几座老瓦房。秋日雨后阴郁的天空下,瓦房北向的厦坡上,常常会冒出几株缩微到不超一尺的松树,“那是厦花,一种药材”,一位经常跟我们同路回家的老师这样解答着大家心中的疑惑。

看过旧杂志,我才知道,“厦花”的学名叫瓦松,景天科瓦松属二年生草本植物,除了中药上用于清热解毒、止血、利湿、消肿外,还可以专门种植,用于观赏。

瓦松在不同的古籍、地域里有着不同的名字。有的单取其形状,比如,《唐本草》里的“昨叶荷草”,《庚辛玉册》里的“向天草”,福建人口中的“石莲花”,河北人说的“猫头草”;有的兼取其生长处所和形状,比如《摘元方》里的“瓦花”,《经验良方》里的“屋上无根草”以及不同方言里提到的“厝莲”“瓦霜”“瓦葱”“瓦塔”“岩松”“屋松”“岩笋”“瓦玉”“石塔花”“瓦宝塔”“瓦莲花”;还有的取其某一特性,比如《东北药植志》里的“干滴落”。瓦松还有一些名称简直不知道是怎么来的,比如《中药材手册》里提到的“天蓬草”,《辽宁经济植物志》里记录的“兔子拐杖”“干吊鳖”“狼爪子”“酸溜溜”。洪洞土话里称瓦松为“厦花”,这在中原官话里是通用的,也是取其生长处所兼形状。

植物生长离不开光照、水分、温度、空气、各种矿物质五个要素。比对一下植物们经常立足的其他环境,真不知道瓦房北向的厦坡上有什么优越之处:水分随来随走,根本没法贮存;各种矿物质么,风吹来,雨冲走,风也刮掉,谈不上什么富集。可是,“厦花”就牢牢地扎根在洪洞瓦房的厦坡上,不移不挪地坚守了几千年,实在是一种耐得住贫瘠、干旱的植物。“瓦缝立身何畏艰?玉躯也敢傲霜寒。莫叹不敌青松伟,风格从来无二般。”(陈村顽《七绝·瓦松》)这样的赞叹,对于“厦花”而言,实在是名至实归。

洪洞土话里还有一个词,读音为“shàhuà”,实在找不出记录为哪两个字好。“shàhuà”从词义来讲,相当于“样子”“模样”“表情”,接近于“眉眼”,略带贬义,不像“灯台”“球式”那样批评的意味十足;一般指人或猫狗一类不大的动物。“shàhuà”经常跟“这”“那”这样近指、远指的指示代词连用,如果需要量词,一定是“副”,不大接受其他词语的修饰。“睚,这副shàhuà,说不来劲儿又上来了”,这是说人;“那副shàhuà,动不动就把牙呲出来了”,这是说猫狗——这些例子在洪洞土话里常用。洪洞土话里基本上听不到“不够数的shàhuà”,但听得到“不够数灯台”“倒灶鬼球式”,这又是“shàhuà”与“灯台”“球式”的不同之处了。

在洪洞土话里,“厦花”与“shàhuà”的读音区别仅仅在于“huà”中的“à”是否轻读(读为轻声)。但“厦花”的文字记录方式与读音的关系比较了然,“shàhuà”的文字记录方式则比较模糊不清,姑且存疑。或者,“厦花”与“shàhuà”本来是读音相近的两个词,有人甚至认为“shàhuà”应该记录为“傻货”,但“shàhuà”的词义又跟“傻货”太有些风马牛,还是存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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