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1/8/6来源:本站原创 作者:佚名 点击: 61 次

临汾洪洞方言之“项(ho)”

文/刘志杰(山西临汾)

多年来,“项”读xiang还是读hang,网友们频频发贴争论,有的说:把姓的“项”字读成“hang”,其实是自古以来就有的读法。早在东汉时期就有记载:汉许慎《说文解字》中,项字是这样解的:“头后也。从页工声。胡讲切。”是采用反切法为“项”注音的,取“胡”的声母h,取“讲”的韵母ang。这样“项”的读音为“hang”;还说王竹溪《新部首大字典》也读hàng;钱文忠教授在《百家姓讲座》中也明确说,项姓应读“hang”(沆)。

我们知道,这是由于元代以来受蒙满语音影响,声母g、k、h逐渐腭化为j、q、x。但在大部分地方的方言中,仍然没有腭化,依然坚守着千年以来的老古音,我们临汾洪洞一带就是这样的一群坚守者。

在我们这里,“项”不读xiang(后来普通话普及以后的文读如“项目”、“项链”等除外),也不读hang,而是读作ho。这遵循了本土方言ang音o化的典型惯例。这与“长”chang读cho,“墙”qiang读qo,“羊”yang读you异曲同工。

同样未腭化但o化的相同读音还有:

“巷”不读xiang,也不读hang,而读ho。“前边左拐弯后的第二个巷儿(hor)里就是我居舍(sha)。

“行”不读hang,也读ho。课堂上老师提问:“第一行儿(hor)第三排那个同学站起来回答问题……”

我们方言系统中的“项”(ho)有两个释义:

第一个释义指脖子,通常“脖”与“项”前后紧跟,“脖项”(poho)就指的是人或动物的颈部。

上幼儿园的孙子拿来新发下的《看图识字》,饭也不吃就缠着奶奶问:“奶奶奶奶!哪一个是长颈鹿,哪一个又是大象呀?”土里土气的奶奶只好说“脖项(poho)长(chuo)的是长颈鹿,鼻子长的是大象。”

小时候,村里还没通上自来水,妈妈的一双柔肩还得走出一里地去担水,因此洗脸水都非常节省。况且我又是一个很懒惰的孩子,仗着挑水不容易这个由头,每天早上洗脸都是很敷衍。这时候,妈妈就喝斥道:“别光拨拉脸蛋子,把你那黑脖项(poho)好好地洗一下,不然出去别人以为是个黑车轴(chachu)。”

第二个释义是个量词,通常读作儿化音。指将事情进行分类,其中的一类就是一项儿(hor)。

我们每天要办的事情很多,老人们经常教导我们说:“不能一口吃个胖子,馍要一口一口地吃,事儿要一项儿(hor)一项儿(hor)地办!”

上班期间,车间主任每周都要组织一次集体学习,在念完规定篇目后,总要强调几件事情:“今嘛咱再说两项儿(hor)事。第一项儿(hor)事:明儿个厂部检查卫生,要各扫门前雪,扣了谁的分谁负责。第二项儿(hor)事:这个月时间已经过半,产量要抓紧,争取提前完成全月的任务。好了,散会——”

“这项儿(hor)事,只能你去办,拜托了”

“俗话说:人一天三糊涂,有项儿(hor)什么事?高点儿想不起来。”

“项”在我们这里是个地地道道的文白异读现象。白读为ho或hor,是薪火相传而执着不改的古音,文读为xiang,是扫盲运动启动后的基础教育普及化后的新音。这种文读与白读简直是文白冰火两重天,很多人甚至不知道每天白读的ho或hor就是文读的“项”字,二者切不可互相替代。文读的“项”只能读作xiang,而不能读成hor。如果你是领导,主持大会,要是这样发音:

“各位领导,各位来宾,大家上午好!

今天,是个阳光灿烂的日子,迎来了我们单位的又一次全体职工大会。今天的大会有五项儿(hor)议程:

第一项儿(hor):全体起立!奏《国歌》!

第二项儿(hor):请经理作《工作报告》

……”

本来很庄严肃穆的会场,会因你的土话老音变成搞笑演出,尽管敬畏你十分的属下,也会忍俊不禁地哄堂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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