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春最好的白癜风医院 http://m.39.net/pf/a_4790061.html 编者按:卸瓜,重点在卸,指的是把整体拆解成部分,比如说把人卸瓜了,指的是把人的胳膊腿从身体上分离出去;比如说把收音机卸瓜了,指的是把收音机的各个零件拆开了。卸瓜了又搭上,叫搭瓜,把收音机卸瓜了又搭瓜上,就是说把收音机拆了又装好,但人的胳膊腿卸瓜了可没那么容易搭瓜上。小娃娃比较娇嫩,尤其是胳膊容易脱臼,土话也叫“卸了”,这时候找有经验的大夫,“会揉的”,就能搭瓜上。人老了失去老伴,再找个老伴过余生,洪洞土话也叫“搭瓜——“搭瓜了个伴儿”。除了“卸瓜”和“搭瓜”,洪洞土话里还有ta瓜、捺瓜。吃饭哩,饥不择食,“ta瓜住就吃”;打架哩,不分青红皂白,“捺瓜住就打”。这里的“瓜”都类似于卸瓜的瓜吧! 卸瓜 文/苏承慧 “我把你卸了!”几年前,省城街头,某位居司法系统要职的人士,违反交通规则,被辅警拦住检查时,这样发飙。 一听口音,我就知道,他口中的方言与洪洞土话同祖不同宗,细微的差别已经将两者的区分开度展现内部人面前。只是,“卸”的用法完全一样。 “卸”在洪洞土话里读音为“xiā”,其语义与普通话基本无异。“解马卸车”,将驾着车的马匹从车辕上解下来,并取掉其身上的鞍鞯之类,使马匹近于彻底解放——想来缰绳是不能脱去的,否则人将没有办法控制马匹了。这是“卸”的基本义,在此基础上衍生出“装卸”“推卸”“解除”“拆下”“交卸”“降落”“凋谢”“倒塌”等引申义。洪洞土话里,“卸“还可以“买”,比如,“卸了一车炭”。“我把你卸了”中的“卸”与“大卸八块”中的“卸”都来自于“拆下”,只不过拆的对象不是物件,而是人。汉语中很多与人体有关的数量词都可以溯源,比如“四体不勤”的“四体”,“五体投地”的“五体”,然而,“大卸八块”中的“八块”却难以溯源,实在不知道是哪“八块”。 在洪洞土话里,“卸”可以单用,也经常与后缀“瓜”携手并肩,演绎着“拆下”的任务。“卸瓜”的对象可以是复杂一点的机械,比如自行车、闹钟;也可以是人,这个天地之间的万物之灵。所不同的是,前者的“卸瓜”现实可行,常常可操作、可逆行(洪洞土话里,叫“搭瓜”),后者的“卸瓜”浪漫恐怖,完全恐吓化,自然只能恐吓别人的时候用一下。 需要多说几句的是“卸瓜”中的“瓜”。“卸瓜”中的“瓜”本不存在,不像“西瓜”“甜瓜”中的“瓜”那样真,因为前者是后缀,意义已经虚到品味不出来,后者属于偏正结构中的中心词,“瓜”能够确确实实地摆放在那里,“瓜”的口味感受在舌尖”。“卸瓜”中的“瓜”虽然仅仅起着补足音节的作用,没有它,“卸”一样可以圆满完成“拆下”的任务,但却不可以随便用上一个同音字来替“瓜”的岗,比如,“挂”“刮”“寡”“卦”“褂”,一个个都不能胜任。不能胜任的原因不在于语音,不在于语义,而在于语言的约定俗成特性。不管是洪洞土话还是普通话,有很多用“瓜”做后缀的词语,比如“塌瓜”“傻瓜”“搭瓜”“洗瓜”“勾瓜”,只用这个“瓜”,不用其他“gua”。原因无他,唯约定俗成而已。 “我把你卸了吧”,是晋南中原官话里表示极度愤怒的一句话,也是威胁听话者的一句狠话,就像雄狮争斗时颈部直立起来的鬣毛。同样的话还有“我取命了你”“我把你脑袋拧了”,这些话都是失去理智的产物,自然难以成为血淋淋的现实,但确实是语言中暴力因素的体现。 烂尾新闻层出不穷,不知道口吐“我把你卸了吧”的公仆后来有没有被“卸”(任),只是知道,“我把你卸了吧”,在洪洞土话里一时还无法消失,“卸瓜”更是一种永远的存在。 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