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1/2/7来源:本站原创 作者:佚名 点击: 61 次

刘驼子笑话集

刘宝俊,沙沟人,原沙沟供销社灰竹商店职工,辞世多年。因先天不足背了个“罗锅”,被人戏称为“刘驼子”。别看这个雅号有些不尊敬,却使大多数沙沟人记住了他。驼爹身体矮胖,憨厚的圆脸上肌肉丰满,再加上一双鼠眼,一撮小胡子,几道水波纹,活脱脱地勾画出他一副天生幽默的脸谱。由于他幽默细胞丰富,嘴一蹋,就是一个笑话,叫你捧肚,让你喷饭。他的故事在沙沟民间广为流传,与王五瘌子并称为“沙沟二绝”。

也正是把不住油嘴关,他在年大鸣大放中,说了许多对社会现实不满的话,被打成“坏分子”遂被管制。文化大革命中屡遭批斗。有一次批斗会上,刘驼子被人打了脸青鼻肿。会后,有人看见他站在一个偏僻的墙角偷偷流泪,一连打了自已几个嘴巴,一边打一边自言自语:哪个叫你嘴作淡,还弄了个“五类分子”帽子套在头上。

刘驼子,一生除了说绝话外,历史上没干过祸国殃民的坏事,他的“五类分子”帽子用他自已的话来说,是用嘴说得来的。他自已也常对人说,有时不想说,但嘴上把不住关,稍微一滑就出来了。他的一张嘴的确给他制造了许多麻烦,演绎了他人生的一大悲剧,却给我们留下了许多幽默故事。

那句话不着数

有一年过年,刘驼子遇到张三,他向张三拱拱手,一连串说了好多祝福话:“恭喜三爷”、“恭喜发财”、“生意兴隆,只见财来”、“斗大元宝直奔你家来”。张三很高兴,大年初一遇到驼爹,送了这么多吉利话把我,连忙回敬,“恭喜刘爹”。

三天后,张三与刘驼子在一个小巷里又相遇,刘驼子向张三示意附耳:“那句话不着数”。说完就走了。

张三听后似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是哪句话不着数呢?一时想不起来。回到家,静下心来还是在想,猛地触起来:要么就是三天前刘驼子曾向他说过的那番吉利话。张三顿时气得只跺脚,上了这个驼子的当了。但回过头来一想,他这个人对人没敌意,就是绝里绝物的拿你开开心。

最终,张三背后还是骂了他几句,总算消了气。

一船小草子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一连下了几天雨后,天终于放晴。

这天早上,一对父子撑了一船小草子,由镇南河向柴行桥驶来。刘驼子的家就住在柴行桥西堍。驼爹看见一船干草,忙问卖不卖?船上老的说:不卖,是专给南街饭店送的。驼爹不悦,随口说了句:南街饭店的小麻饼又好吃又公道,弄了3分洋钱一个。

说者有心,听者更有心。这爷俩将一船小草子扛到饭店灶披间后,来到前堂,案板上的瓷盆里堆放着刚出锅的小麻饼,扑鼻而来的香味,勾起爷俩的食欲。他们这才想起半夜里起身扛草装船,顶风撑了十几里路到沙沟,又把一船草卸下来,忙到现在一口没吃,肚子能不饿吗?特别是想到刚才那个驼老头子说的麻饼只有三分钱一个,很想品尝一下。于是爷俩在客堂间坐下,叫上店伙计要一盘小麻饼。伙计一看,是刚送草的爷俩,知道他们草钱没有结账,二话没说,递上茶水,端来一大盘小麻饼。爷俩喝着茶,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这小麻饼是沙沟的一大特产,外面是芝麻包面,里面的馅心是糖和板油丁,吃起来是又酥又香还又甜。爷俩在吃的过程中,发现那个驼老头也来到了饭店里吃小麻饼。驼爹故意朝他们笑笑,一边吃一边说,三分钱一只真吃得过。听到驼爹这句话,父子俩想想,是啊,这么好吃的小麻饼三分钱一个,是吃得过。反正草钱还没结呢,今天就吃个痛快,又一连要上了三大盘。

最后结账时,父子俩傻了。原来小麻饼的实际价格是一角三分钱一个,驼爹故意把大头去掉,说了个零头。店老板问这爷俩三分钱一个小麻饼是谁说的?父子俩说是一个驼背老头说的,并把前后经过说了一遍。老板听后笑笑,他这个人没有正经话说,再说一连下几天雨,镇上家家户户烧灶谁不要干草?你草没卖给他,他就给你们玩了个小点脆(即花头)。

最后账结下来,一船小草子钱还没把父子俩吃小麻饼的钱抵算掉,还是老板心善,零头免了。

父子俩哭笑不得。

拿石二开涮

驼爷每天起得早,总喜欢一个人在街上逛逛,一来空气好,二来或许能买到点便宜的新鲜蔬菜或鱼货。

这天大早,驼爷远远看见石二背着手走过来。前几天在澡堂洗澡,两人谈闲中,这个石二打摸过他,说驼子有两种,一种是油煎,一种是水汆(沙沟人称鱼圆为鱼驼子,肉圆为肉驼子),沙沟的驼子是油煎的,兴化的驼子是水汆的。驼爷心想,这不是指着和尚骂秃子嘛,一直有点不快活,总想找个机会报复一下石二。

当两人快要相遇时,刘驼子嘴里开始不停地嘀咕:唉!这个人真可怜啦,命真苦啊!十一得的病,十二就死了。石二忙问:驼子,是那个?这么可怜啦!刘驼子不理他,还是一边走一边叹气,重复刚才的话:唉!唉!这个人真可怜啦,命真苦啊!十一得的病,十二就死了。

石二听后,叹了一口气,接着刘驼子的话尾道:是可怜,命太苦,两天时间就死了!

倒是旁观者清,在一旁买豆芽菜的丁三把石二悄悄拉到一旁,说:石二爷,你今天大早头脑里倒上面糊了,刘驼子打摸的不是别人,就是你呀!你想想,十一得病,十二死了,你不是石二吗?

石二茅塞顿开,气呼呼地对丁三说,我说的,这个油炸的驼子大清早没有好话说。他想拽住刘驼子骂上几句,抬头向前望望,驼爷早已拐弯抹角走远了。

还是不吉利

有一年大年初一,刘驼子上小方(厕所名,即不大的厕所))出恭,遇到冯八,刘驼子主动向他打招呼,“早啊,八爷”!冯八这个人非常图忌避,他晓得遇上这个刘驼子,总没得好话说,今天是大年初一,更不能搭他的腔。

冯八脱下裤子坐在恭凳上,一只手捂住嘴,另一只手向刘驼子摇摇,示意他:今天是大年初一,我们之间不要对话。

驼爷是个聪明人,明白他的意思,但他佯装不解,继续和他打招呼,急得冯八捂住嘴使劲地向他直摇手。

刘驼子开腔了:八爷,你今天什么玩艺?不住气地和我打哑语,你以我不懂你的意思?我晓得你要说的话哩!你捂住嘴是告诉我,嘴害得不能说话了;你伸出五个指头不停的动,是告诉我今天早上你上厕所拉痢已拉了五次了,是不是啊?!

冯八原本不和刘驼子对话,是想图个吉利的,那晓得没能如愿,最终还是弄了个不吉利。

“日本鬼子给沙沟人送红蛋来了”

抗战期间,日本鬼子对沙沟实施几次疯狂的轰炸。沙沟人民早上成群结队扶老携幼望邻近的盐城东乡里逃难,中午躲在草棚里、芦苇丛中受饥挨饿,傍晚拖着沉重的步子返回家中才能吃顿安稳饭。“子丑寅卯,心如刀绞;辰巳午未,正在受罪;申酉戌亥,登台摆帅”,这首民谣,就是那时人们生活的真实写照。就是在那种整天提心吊胆极其危险的环境下,刘驼子还用他那特有的幽默方式咒骂日本鬼子,成为一段趣闻。

这天,逃难在西王乡,躲在芦苇柴搭子里的刘驼子,望着日本鬼子的飞机从头顶上向西飞过,继而听到沙沟方向声声“爆炸”声,心中充满了怒火。这时逃难的沙沟人个个惊惶失措,特别是女人们哭的哭,愁的愁,一片混乱。为了稳定人心,刘驼子对周围逃难的人说:你们不要害怕,我告诉你们,日本天皇差点绝子绝孙,去年他儿子娶了个东洋婆子,今年生了个龟孙子,按照我们家里的风俗,到中国给沙沟人送红蛋(弹)来了。

虽然大伙知道这是刘驼子编的故事,但一席话,说得众人一阵破啼为笑,大家暂时忘了恐惧,纷纷收拾行李,准备返回沙沟。

买碗赔小孩

刘驼子人虽老,但有一颗不老的童心,他特别喜欢和小孩子开玩笑,拿小孩子开心。

南街上有个酱园。这天,从北面走来一个约摸五岁的小孩,腋窝里夹着一只碗,一边走一边嘴里不停地说:“买豆瓣酱……买豆瓣酱”。也许是大人怕小孩忘记教他这样做的,也许是小孩子怕买错了东西怕挨打,用这种方法记忆的。

坐在石灰店里的刘驼子看到这个小孩胖墩墩的,既幼稚又好玩,特别是听到他嘴里不停地重复说着“买豆瓣酱”,更觉得童趣十足。他快步走到小孩面前,两个膀子圈成圆形比划着,朝小孩说了句话:你家妈妈的脸这么大。小孩先是一愣,看见这个老头在说他妈妈的坏话,他也不示弱,瞪起双眼圈起小膀子,回敬驼爹:你家妈妈的脸才这么大哩!

谁知,话未落音,腋窝里的碗掉地打了个粉碎。小孩“哇”地一声哭了起来,说碗打了,回家妈妈要打屁股了。“别哭,不要怕,爹爹买个新碗给你。”驼爷跑到不远的碗店买了个新碗递给小孩。“碗抓紧了,把豆瓣酱买回家去,妈妈就不打你了”。小孩子转眼间破啼为笑。

看着小孩子向着酱园方向走去,一路上嘴里重复说着:“买豆瓣酱—买豆瓣酱……”刘驼子捋着八字胡子笑了。

打赌进妓院

解放前,沙沟的各大商号经常派人去上海采购各种货物。过去的交通不像现在发达,采购的人在上海一住少则十几天,多则个把月,要等各类货物进齐了,才能雇条大船运回江北。刘驼子年轻时也常去上海采购杂货。

那时的沙沟商人大都住在今天上海的浙江中路北边的小旅馆里,这里紧靠四马路不远。诸位都知道,解放前上海的四马路是妓女云集的地方,那时,初到上海的江北人如果没有熟人带领,常被妓女拉进妓院,诸如被敲榨被殴打的事情时有发生。

有一回,一帮采购伙伴在旅馆里无聊打起赌来,言明赌资是五个银洋钱。条件是谁能一分钱不带进妓院,完好如初地出来就算是蠃家。刘驼子说,这个好办,我和你们赌,输了我给你们五个银洋钱,羸了你们几个给我五个银洋钱。

第二天,一帮伙伴将刘驼子口袋里搜了一遍,结果是身上的确没带一分钱。他们一行到了四马路上,看到有妓女在拉客,故意把刘驼子推过去。刘驼子被两个妓女连拖带拉,他假装起哑吧“咿咿呀呀”地向打赌的伙伴招手示意,妓女以为他不肯进院子,拉的速度加快了。其实他的意思是:伙计们看我的了,你们五个大洋输定了。伙伴们不理睬他,快步走开这个是非之地,大伙相互议论:你这个驼子一分钱没带想进去嫖婊子,不打死也要叫你脱一层皮,到时你就不是驼子,成饼子啦!

再说刘驼子被拉进妓院,上了二楼妓女的房间,妓女笑容可掬,倒茶递烟。遂关上房门,要刘驼子脱衣裳,刘假装哑巴不懂话。妓女心想,今天的局运不好,拉来个驼子不谈了,又是个哑巴。转身一想,我们做的就是这个交易,不管瘌子麻子瞎子,只要他把钱就上床。妓女过来帮刘驼子脱了上衣,又脱下了裤子,那晓得不脱不知道,一脱吓一跳。只见刘驼子腿上、大腿桠巴处、屁股上贴满了黑膏药,有几处还涂了红药水。妓女飞奔下楼告诉老鸨,说拉来的客人身上有杨梅大毒。老鸨和管家打手一行数人急忙上楼,一看情况是实,慌忙叫刘驼子穿上衣服走人。刘驼子一边慢慢腾腾穿衣,一边用哑语比划着,意思是说我又没想进来,是你们拉我进来的。老鸨挥挥手,示意刘驼子不要说了,吩咐管家赶快将刘驼子送出去,越快越好!

出了妓院,刘驼子快步跑到附近一个厕所,偷偷地撕掉了身上的膏药。回到旅馆,大伙看到刘驼子安然无恙,十分惊奇,纷纷追问细节,听了刘驼子一番叙述,大伙都折服了,伙伴们如数递上五个银洋钱。

刘驼子说,今天我蠃了,也不能独吞,走,上酒馆,权当我驼爷请客!

“牛鬼”遇“蛇神”

刘驼子被打成“五类分子”后,经常随单位职工一起下乡支农,按说他当时已是年过六旬的老人了,但他头上有个“五类分子”帽子,是改造对象,所以每次下乡支农总少不了他。

有一次,去乡下支农,当天干的农活是揉菜籽,刘驼子的任务是用脚不停地踩油菜荚。这天骄阳似火,大家都脱了衣服,刘驼子也不例外,他将衣服脱下卷好,自觉地和职工的衣服拉开距离,塞在场边的土台子角落上。

收工了,刘驼子拿起衣服,意外地发现衣服下窜出条小蛇,他用手抹了抹脸上的汗水,斜视着正在游走的小蛇说,我是个“牛(刘)鬼”,又遇上你个“蛇神”,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啦!

“前驼子”与“后驼子”

文化大革命中,刘驼子经常遭到批斗。一天,造反派将其传唤到办公室,要他交待问题,汇报最近活动情况。刘驼子一言不发,在一旁苦思冥想。

半晌,不见他开口交待,造反派们发急了。其中有一位造反派头头是一位孕妇,她本来身体就胖,加之身怀六甲,肚子离奇地大,像个小笆斗反扣在肚子上。她向刘驼子发话:刘驼子,你要坦白交待,重新做人。刘驼子低着头,他心里有话,我的岁数和你父亲差不多,你不称我长辈也行罢,因为我是个“阶级敌人”,你要喊就喊我的大名,总不能直呼我的浑名!

刘驼子眯着小眼睛,朝她看了一眼,对她说,你喊我刘驼子,不错,我是个驼子,可你也是个驼子。不过我是个后驼子,你是个前驼子(大肚子)。

一席话,说得在场的人忍俊不禁,但又不好大笑,训话不得不提前终止。最后,造反派又加了刘驼子一条罪状,名曰:污辱造反派负责人。

“你的帽子比我的值钱”

文化大革命中经常开大会,那时的会场大都设在镇东沙沟中学的大操场上。开会要搭台子,台子四周框架是用毛竹搭成,台上用厚木板铺就而成。毛竹是灰竹商店的,木板是物资站的,每次开会都由这些单位无偿提供,开完会拆卸后再还回去。文化大革命中每次开会搭台的活全由镇上的“五类分子”包了。

诸位看客中,有人不禁要问这搭台子的事“五类分子”咋能干得了呢?你可不知,当时这个特殊群体中并不全是老弱病残,也有身强力壮的,更有一些能工巧匠,比方说有个姓刘的“反革命分子”是个竹匠,下料的活全由他来。有个姓王的“坏分子”,力气大,挖坑埋柱子的活主要由他干。没有特长的,只得扛扛东西,打打杂。刘驼子就属于这类人。别看刘驼子当时年纪也不小了,还背了个“罗锅”,可照常得抬毛竹,扛木板,谁叫他是个“无产阶级专政”的对象哩!

在搭台子“改造”的过程中,刘驼子的幽默细胞也不能彻底倦缩,偶尔见缝插针还有所释放。有个姓王的“五类分子”原是供销社某门市负责人,由于贪污了三万元,被判了刑,刑满后回到沙沟管制改造,套上个“五类分子”帽子。刘驼子给他起了个外号,叫“王三万”。一次搭台子的间隙,他对王三万说,“你头上的帽子值钱哩”。王开始不解,摘下头上的草帽说,这个破草帽值什么钱?刘驼子说,我说的是我们头上的“五类分子”帽子。我的帽子是一张嘴说得来的,你的帽子是拿三万元块买来的,还是你的“帽子”值钱哩!

王三万听后一阵苦笑,无奈地说“驼爹爹,大哥不要说二哥。你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还开这个玩笑!”

这时,有个“文攻武卫”(造反派组织)的头头走过来,二人不语,忙散开,各自做自已的活去了。

过了一回演戏瘾

驼爷是个地道的戏迷票友,他不但识戏懂戏,偶尔高起兴来还会仰在账桌椅上哼上几句。有一回,一个外地客路过石灰店,有意停下来向他求教。原来对方也是戏迷,听到驼爷在哼唱,且有板有眼,知道此人功夫不浅,还要拜他为师哩。

这一年的秋天,有个戏班在沙沟演出京剧折子戏《苏三起解》,看后驼爷对此戏大加评论:戏是演得不丑,特别是演苏三的花旦扮相俊美,唱功也不错。他说,演戏就要“装龙像龙,装虎像虎”。美中不足的是妆崇公道的演员不行,高子太高,腰哈不下来,道白也只是三流的水平。

正巧戏班子领班经过,听到这话便停下来听,见驼爷在滔滔不绝地评论,领班心里有话,瞧你这等模样,还有资格评戏,就顺嘴说了句,你说他演得不好,你有本事你来演。

驼爷没想到被一陌生人将了一军,当他知道来人是戏班的领班时,心想,你看不起我驼爷,我就敲点作糖(即麦芽糖)给你尝尝。随即,两人打了赌,明晚这出戏的崇公道由驼爷来演。演成功领班带驼爷吃酒,演砸了,驼爷带戏班子全体人员吃酒。

驼爷演戏的消息不胫而走,全镇男女老少都晓得了。这天晚上戏园子内爆满,出现了少有的一票难求的现象,为了增加客源,戏园子内不得不在空地方摆了加座。

京剧《苏三起解》说的是解差崇公道押送人犯苏三从洪洞县到太原路上发生的故事。晚上戏园子内汽油灯照得如同白昼,观众一个个伸长脖子盯着戏台,一阵锣鼓闹台打后,戏幕拉开了。

随着“啊哈……”一长声,驼爷出场了。只见他一身青布箭衣解差妆束,手持一根长竹。头戴毡帽,勾了个老丑脸谱,鼻凹处抹上个白油彩,嘴上挂着五撮白胡须、腰内扎着黄大带,脚穿白布袜,足登皂隶鞋。驼爷本身个头不高,再加是个罗锅,更显得矮小,只见他走着碎步一摇一摆走向台中央,其形其状幽默极了,全场哄场大笑,为之叫好。紧接着驼爷耍起京腔,道白道:“你说你公道,我说我公道,公道不公道,自有天知道,小老儿崇公道……”全场掌声四起,又是一阵叫好声。

当苏三唱到“四恨”,崇公道对苏三予以劝解。苏三越说越气,终于说出了那句“洪桐县里就没有好人”的台词时,驼爷扮演的崇公道气得直哆嗦,把个竹竿在台上捣得咚咚直响。“什么?洪桐县没好人?甭说我也在其内呀!真没良心哪!挺热的天,这么重的枷我拿着,连我都不是好人哪?”他径直走到台前和观众互动了起来,并加了句额外台词“你们在座的说,我是不是好人?”台下的观众齐声大喊“是好人”,这时,全场沸腾了。

停罢,驼爷转过身来接着对苏三说:官事官办吧,把枷带上,带上!你真要气死我,这是哪儿的事呀!说着颤颤抖抖地给苏三带上鱼枷。

驼爷饰演的崇公道,扮相诙谐幽默,道白腔浓有韵味。演出产生如此轰动效应,是戏班领班始料不及的,从驼爷上场起,他就和头天演崇公道的演员藏在帷幕后面听隔壁戏。俩人心想,原本让他演是想让他出洋相,给他个下马威的,没想到这个驼子演得如此惟妙惟肖,且票房买座如此之高,他俩被折服了。

第二天,领班兑现诺言,请驼爷在海国春酒楼吃了酒。后来戏班子转道宝应演出,领班上门恳请驼爷再次客串演出。驼爷把小胡子一抹,眼睛笑成一条缝,说:我刘某人只会卖石灰,不是个唱戏的料哦,有人想看我出洋相,出过一次就不能再出二次了……驼爷有意把“了”字来了个京腔拖长。

在一旁的领班听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本文已经驼爷外孙刘经国先生及家人审阅并同意发表)

(漫画插图:颜国强)

(上述故事载于《沙沟民间传说故事》一书,颜国强编著。如有读者需购书,请到古镇进士坊石梁芦苇工作室,或于作者本人联系。)

作者简介:颜国强,网名“石梁芦苇”,古镇沙沟人。江苏省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江苏省漫画协会理事、泰州市民间文艺家协会理事、兴化市作协兴化市历史学会会员。兴化蒋义海艺术馆《金沙沟》报编辑。热衷于文学、漫画创作。长期致力于地方史整理研究。编著有《沙沟民间传说故事》、精彩江苏丛书《沙沟》篇两书。文学、漫画作品散见于各地报刊。

石梁芦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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